【推歌系列/双鬼】阴阳先生

☆好好的文居然被我写成了灵异向……因为是分两段写的总感觉不太连贯

☆OOC特严重,真的,逻辑已死,求有人给我点修改意见,真心的,我自己看着都难受

 

吴羽策原本是不信鬼的,从头到脚由内到外都是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虽然他小时候经常做些关于怪力鬼神的梦。但是今天发生的一件事不由地改变了他的看法。

他是X市人,X市是个历史悠久的名城,因此有些奇奇怪怪与妖魔鬼怪颇有渊源的职业出没在老城区的偏僻地带中并不出奇。但吴羽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碰上这其中之一,而且碰到的这个看上去和他的职业十分不符。

“这位先生,我看你身上有卦怕是家中有隐情,不如伸手让我给你算算吧。”说话的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模样,和吴羽策自己差不多大。耳后的头发剃得有些短,额前的发丝全都撇到了一边半遮着一对深褐色眼眸,直挺的鼻梁下嘴唇略紧张地抿起。他穿着深灰色的连帽衫,可以瞥见内里是件偏黑的银紫色毛衣,下身搭配黑色长裤和黑色短靴。对方一个黑色的背包正用单肩斜斜地挂在背上,除此之外手上或身前没有任何的工具。

吴羽策听到这番说辞心下就有几分不屑,事实上他也把这情绪直接在脸上显露了出来,“不过又是江湖骗术罢了。若你缠着我不放,我可不介意叫警察把你带回去聊天。”他从心底不相信眼前这个有着一副老实人面孔的青年,若说真是那些算命的或是什么阴阳先生好歹披上道士袍挂着副墨镜戴着方巾出现吧,再不济一顶小毡帽和黑色马褂也是标配啊,现在的阴阳先生有这么赶潮流的嘛?

那人闻言也不恼,只是又抿抿唇复开口道,“恕我直言。先生这几天恐怕入夜都无法安眠,每天在梦中都会反复地出现一样事物。先生床边的柜子里……怕是有些什么隐秘之物。”说到后来,声音愈发低沉,尾音拖长着消失在空气中。

话音未落,吴羽策的额角霎时划过几滴豆大的汗水。刚入秋午后的太阳还明晃晃地照在背上,明明是炽热的温度他却只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原本以为自己这几天睡不好只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对那个每天反复出现的梦魇吴羽策多少也有些猜测,但始终没有放过在心上。今天被这青年一说心下忍不住害怕起来。他用将信将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青年,青年此刻嘴角偷偷带了点笑,似乎是对拿下他这桩生意有十足的把握。

吴羽策默默叹了口气,心下想着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如同壮士赴义般伸出了左手。

那人看到这情景似乎是在暗自发笑——大概吧那笑容闪得太快吴羽策没有看清,转眼间吴羽策的左手被那人双手抓住,手背接触到对方干燥的掌心,另一只手的手指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摩挲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吴羽策被这架势吓到,顿时僵直了手臂。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僵硬,捏了捏他的腕骨后放开了手。青年继而把背包甩在身前抬脚边支撑着背包的重量边在包里翻找着。吴羽策用右手圈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指腹不住地蹭着血管处。

青年在包里翻出了一条红绳和一个小药包。他将药包递给吴羽策,见对方接过后兀自蹲下去握住了对方左脚脚腕。

吴羽策被他这大胆的动作激起了反应,他下意识右脚横扫过去,却被对方淡定从容地挡下拨回地面。青年抬起头,定定地望向吴羽策眼睛,“你,信不信我?”

吴羽策收回了腿打算后退,却发现他无法挣脱这名神秘的男子。脚腕处的皮肤划过一阵又一阵细密的电流让他几乎站不住身。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男子深棕色的眸子吸引着,却突然发现那双眼正变成诡异而不详的深紫色,那紫色似是泛起了涟漪,渐渐地引导着他坠向无边的黑暗。

 

察觉到手握处已然脱了力,李轩连忙站起身扶好几乎要倒下的人。他抬头望了望距自己头顶不远处的太阳决定把人扶到隐蔽的阴凉处,这样也方便他动手解决一些问题。

李轩支着这个和自己同高的青年,一步步挪到墙根处把人卸下扶好。他蹲在人面前,看清了对方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青紫,以及尽管昏迷手上却依然攥着他给的小药包。李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抬手捏了个手诀便往那人额头贴近。片刻后一缕黑气从那人头顶百会穴飘出,竟隐隐有凝成实体的趋向。见此李轩从背包中掏出一个木质小盒,木盒上篆刻着艰涩难懂的文字。李轩手指轻挑开那搭扣,拇指一顶,这巴掌大的木盒便被打开,那些黑气不由自主地向盒内汇去,不过须臾便全无踪影。

李轩合上木盒,又加一道黄符贴好放回了背包。他伸手执起之前被遗忘的红绳,另一手轻柔地捋起那人左腿裤脚,一节细白小腿在米色长裤下露出。把红绳好好地系在那人脚腕处后,李轩定睛端详着眼前人的容貌。

眼前之人生的倒是有几分俊秀,一双微狭长的眼眸安然阖着,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紧闭。他的唇色很淡,像是初春盛放的樱花。他的上身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被他挽至手肘上方,两条长腿被包裹在米色布料中。

李轩静静地望着他,眸中暗云涌动。

千算万算,算不得己命。阴差阳错间,他居然救下了自己前世恋人。只可惜他还念着旧情,那人却早早投身进入忘川,徒留他一人苦苦守候。原本他也以为这份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他曾以为他做到了,但时至今日不经意的重逢,在看到那人身上环绕的气息时他便按耐不住了,用几乎可谓是冲动的方式叫住了那人,甚至留给他最后的举动算得上是冒犯轻薄了。不知那人是不是正在心里骂他呢。

他苦笑几声,又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字字斟酌着给那人留下了便条。没有落款。

那条红绳确实有辟邪的功效,但更多的是自己的私心罢了。总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这线便是红线。红绳一系,那这两人便是绑定在一起,除生离死别都是一生一世要在一起的人。红绳一断——

那便是缘尽至此,从此相忘于世间。

李轩站起身,身形不由得踉跄了几步。他连忙伸手撑住旁边的墙,慢慢等着小腿的酸麻劲消退。片刻后他彻底恢复了行走能力。李轩回头,深深地看了眼靠在墙根的那人,随后毫不犹豫地拉起帽子,走出了巷子的同时撤下了附近的结界。

大概,从此都不会再见面了吧……李轩听着周围恢复了喧嚣,兀自站在街上暗自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从唇边滑过他却也不管。他一路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神态,灰色的连帽衫很好地将他的身影隐藏在人群中,散发出的气息却与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吴羽策醒过来时,身旁围着好几个人,看到他醒来那几人便也散了。吴羽策试着动了动手脚,一眼就看到了脚腕上的红绳。刚刚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那个神秘的阴阳先生呢?吴羽策撑着头,头一偏看到了不远处的便条。

“君已无恙。药虽少,却可保命,置于床头便可。红绳可破劫,勿取下。”字迹偏圆滑中规,连落款也无。

吴羽策看着这张纸,又打开药包嗅了嗅,瞬间脑海内快速闪过几个片段,联系起他幼年时做的稀奇古怪的梦,一向聪慧的他倒是猜出了个大概。这次,他想不信有鬼神之事也不可能了。吴羽策维持着撑头的姿势低声笑着,边笑边咳,只听声音以为他是劫后重生的欣喜,殊不知他领口处的白色衬衫早已被泪水打湿。

他把纸小心地叠好放进胸前的口袋里,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吴羽策小心翼翼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带着几分趔趄走出了巷口。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也该是他去找他了。

 

李轩没想到,他居然会有再次见到吴羽策的时候。

那人依旧是上次见到他的打扮,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只是脸色红润了不少,脸上还罕见的带着一抹笑意。

李轩沉默地看着对面那人,只听他缓缓开口道,

“小哥,上次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不如……”吴羽策跨步走到李轩身前,伸手揽住李轩的腰,侧头靠在对方肩上,低低的笑声钻入耳道中敲打着、牵动着李轩的心,“我以身相许?”

微风乍起,吹起了两人的衣角。李轩伸手抚上了身前人的脖子,“好,都依你。”

他觉得,吴羽策刚刚的笑容就像是樱花绽放的时刻,温柔而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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