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喻新年25H/9H】不怕念起,唯恐觉迟

❃有段时间没写古风了,简直生不如死

❃私设同性之间恋爱婚姻自由合法,这也算是一篇迟到很久很久的王喻tag破万贺文吧

❃最后,祝王喻在新的一年里依旧甜甜蜜蜜,羡煞旁人(秀死单身狗) @王喻搞事小分队 


1
“喻文州,你说当初我们为什么要逃避这桩婚事呢?”开口的男子身着一套大红的喜服,衣服上用金线勾勒出繁复的花纹。宽实的后背披散着一头墨发,剑眉星目下淡色的唇含着身边人的耳垂,因而话语有些模糊。
他身边的人同是一袭红衣加身,不过现下被背后那人弄得凌乱松散,露出了里边大半白色亵衣。红袍更衬得他肌肤胜雪,不过耳边和脸颊上染上粉色的红晕。几缕发丝垂落在胸前被身后那人玩弄着。即便在这种可称为“狼狈”的境地下,他清秀的脸上依旧挂了抹微笑,“可能……是缘分未至吧。”
2
“爹,我不同意。”二十出头的青年笔直地站在严父面前,如同狂风中屹立不倒的翠竹。他的脸上已然褪去了几分少年的青涩,一身碧色长袍硬是被他穿出了凌厉的味道。
坐在太师椅上的王父神情严肃,瞪着自己“不学无术”的幼子,“不行!这是早年和喻先生定下的承诺,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我已经和那边通过信了,喻先生也答应了。何况你现在天天跟着那姓林的学什么医术,连书都不念了,简直不务正业!”王父越说越来气,大掌向下一拍,桌上的茶盏受惊似得跳了起来。
果然,又扯回这事儿了。王杰希心里有些无奈,还混杂了几分烦躁。自家爹身居翰林学士这高位,自然瞧不起身份要稍低下些的大夫。至于所谓和喻家的约定,那是王学士当年整下的幺蛾子,王杰希可不打算把自己的婚姻陪进这“指腹为婚”的玩笑中。
“老爷你怕是气糊涂了吧。那喻家孩子的心性为人如何尚不清楚,何况喻家世代经商,哪里配得上杰希?”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王母这番言论更偏向于王杰希。
可王父却是出奇的固执,“喻兄的为人我再了解不过,我相信他的孩子也一定和他一般善良优秀。此事我意已决,夫人毋多言。”
从头到尾,王父都没有征求过王杰希的意见,更像是单方面的宣告。
这喻家,真是不讲道理。彼时的王杰希不好违逆父亲,只好把气全撒在素未谋面的喻家人身上。当天晚上,经过一番打点伪装后,年近二十一岁的青年背着包袱,独自遛出府邸去闯荡江湖。至于他留下的烂摊子,王杰希相信他的兄长会处理好的。
3
寒来暑往,转眼已是严冬。柏城的街道上万物银装素裹,行人稀少。
王杰希推开外门,却见一片白雪中绽开几朵刺目绚烂的血花。定睛再看,雪地上躺着一个蓝衣身影,生死未卜。走出家门混江湖已经有两年时间,王杰希深知某些江湖纷争还是不要插手为妙。可他身为医者,一颗仁心不允许他把人就这么扔在雪地上。他似是认命地叹了口气,迈步过去抬手探脉,意外地发现对方的脉搏仍在微弱地跳动着。来不及思考,王杰希瞬间大声呼喊屋内的人来帮忙。
喻文州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被仇家追杀,因失血过多和体内毒素未清而倒在雪地上的那一幕。待他意识恢复时,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钻入他的鼻中。他不由得屏气侧耳听息,只听得不远处若有若无的鼾声。
“醒了就别装睡,我听出来你气息不对劲了。”听到床边的人开口,喻文州只好睁开眼。入目是一张俊郎中带点邪气的脸。
“谢……”喻文州一开口,声音却是极度喑哑难闻。
那人早就预料到这情况,摆了摆手道,“你该谢的人可不是我,是现在趴你身上睡着了的这个大小眼。你就稍微忍耐一下,毕竟他为了从阎王爷手上抢过你的性命已经两天多没合过眼了。”那人说完就径自离开房间了。
闻言,喻文州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脖子。身上那人的长发只用了根草色发带随意挽起,不少发丝滑落遮住那人的眉眼,却挡不住他的英气。喻文州同样看到了他眼下的青紫,确定这人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要是我那婚约命定之人也像这人一般温柔细致就好了。这是喻文州睡过去时脑内划过的想法。
4
“没想到南方的冬天居然这么暖和。”望着街上行人一袭春衫,想到家乡现在大雪纷飞,乡人身穿棉衣围着火炉烤火取暖的场景,王杰希不由得生出“今朝在何处”的念头。
一旁的男子披着雪白的狐裘,隐隐露出内里的湖蓝色长袍。一向苍白的脸上少有的带了几分血色,本就精致的五官瞬间生动了起来。“是啊。可惜看不到雪景。”喻文州说着,抬手扯住身旁人的衣角,“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两人此时正在南方某处小城中漫步。方士谦——也就是喻文州醒来时看到的人,早在之前便与他们分道扬镳往西走了。此次行程的缘由,是喻文州待身体恢复后提出要南下回乡,王杰希不放心他的身子于是提出和他一同前往。不过这提议王杰希究竟是出于责任感还是别的私心,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两人一路南下,领略了江南水乡的柔情,也见到了湘鄂地区的豪气,王杰希心里对喻文州的那点悸动,在这日常点滴之中愈发明显,几乎要藏不住了。


今日恰好是正月十五,夜色中只见街上张灯结彩,不少人驻足在花灯前猜灯谜,以求能猜中拿点奖品沾点福气。孩童们在人群中穿梭奔跑着,不远处传来大人们的笑骂声。
“周韫,”王喻二人走在街市上,肩挨着肩,王杰希突的喊了声。喻文州乍然间听到自己的化名没反应过来,半秒后才应答了声。
“想不想放花灯?”王杰希侧头问道,眉眼弯弯。他很少笑,这一笑仿佛雪山上盛放的雪莲,两旁的灯光揉碎了掺进他的眼眸中,又像是他的眼睛容纳了星辰,引得喻文州越发渴望不断地接近他。
待到喻文州回过神来,王杰希脸上带了丝戏谑,收到他的目光后却恢复了平静的面容。
“啊好啊。”喻文州装作不在意的摸了摸鼻子,脸上难得的带了点讪讪。
王杰希眼神示意他不要动,自己走到桥上卖花灯的地方去挑选。喻文州站在桥下抬头望他,只见一片青衫在夜色和灯光的映衬中隐隐约约,人潮中那人高挑的身影显得尤为突出,直叫人挪不开眼。喻文州觉得,他那颗常年如冰川般的心忽的渐渐软化,开始融化。
两手分别提着莲花花灯和鲤鱼花灯的王杰希走了回来,喻文州接过了鲤鱼花灯兴致勃勃地拉着王杰希走向放花灯的地方。王杰希感受到手掌中的温热,默默地回握住对方的手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到喻文州的尾指在他手心轻挠了一下。
“公子可是要写给心上人?这带的河神可是很灵的。”派发纸笔的大娘许是很少看到这么俊俏的公子,随口调侃了两句。
“嗯。”王杰希带着淡笑应了句,提笔写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喻文州自是瞥到他写的话语,心下不由得有几分吃味。
是了,以王杰希的年纪早该成家了,有个隐秘的心上人又有什么惊讶的呢。喻文州试图拿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却是把手里的纸攒得起了皱。
河岸的石头上长满暗绿色的苔藓,溅起的河水粘在这块地毯上与夜色融为一体。正当王杰希站起身准备离开时,旁边的姑娘一个趔趄就要扑到水里,王杰希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姑娘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带。那姑娘的脸霎时红透了。
“抱歉,失礼了。”王杰希退开一步,规矩地给她行了一礼,姑娘慌忙摆手以示无碍。
喻文州眼尖,瞅到有东西从王杰希扬手瞬间飞落,捡起来发觉上边凹凸不平,大概是什么家族徽记,他用指尖摸索了下,心中立马对这个图案下了个判断。
“杰希,东西掉了。”喻文州伸手递给王杰希,手心上是对方不慎跌落的白玉环。
“谢谢。你的花灯怎么不放?”王杰希接过放回袖袋中。这个羊脂玉环象征他的家族身份,平日行走间实在不方便显出。
“就来。”知道对方身份后,喻文州脸上的笑容多了八分真诚,他匆匆在纸条上写了句话,照其他人的样子放了花灯。鲤鱼花灯承载着他的愿望,顺着水流跌跌撞撞地开始了它的旅程。
那花灯上的纸条,赫然写着“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5
入目皆是喜庆至极的大红色,王杰希却只觉得悲哀。
他和周韫的南下之旅被王府一封家书打断,信上说王母病危要王杰希立马回家。王杰希不疑有他快马赶回京城,踏进家门一眼看到王母坐在厅上笑眯眯地望着他。待他意识到这是个陷阱的时候,王府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兄长在一旁念叨着“爹娘也是太想你才使出这种办法”“那喻家求了圣旨杰希你只能答应”“况且你今年都二十四了早该成家了”,王杰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半晌道,“告诉爹娘,我应了。”
絮絮声戛然而止。
王杰希手边放着一把折扇,扇面上是周韫画的元宵那天他站在桥上买花灯的场景。他向来心思活络,当初看到这幅画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辛老在《青玉案》中那响绝天下的名句,但不敢认定周韫对他有同样的心思。
若是早些时候当面对他表白,那么今日局面是否会有所不同。
王杰希盯着对面缓步而来的佳人,绛红色的喜袍上凤凰展翅欲飞,头上盖着喜帕,由一个丫鬟搀扶着走到了王杰希身旁。
待礼成后,王杰希面无表情地抓过对方的手向卧房走去。等那人在床上坐好后,王杰希拿起一旁早放好的秤杆挑起那人的喜帕,一张熟悉白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你……周韫,喻文州?”王杰希惊得连秤杆掉落也没发觉。对面那人没戴着凤冠,三千青丝只用金冠束起,眼下正言笑晏晏地望着他看,神色不见惊讶。
“你早就知道了?”王杰希随即坐在喻文州旁边,抬手不断地用指腹摩挲着对面人的脸颊,像是确认他是不是别人化装而来。
喻文州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眼中的喜色浓得化不开,“我认出了玉环上王家的配饰,所以回去就求圣上要了道成婚的旨意。正好圣上有求于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说到这喻文州正了正脸色,拨开了王杰希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半行礼道,“在下蓝溪阁阁主喻文州,初来王府,还请王公子多加照拂。”
王杰希不由得失笑。蓝溪阁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组织,敢情他这次娶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文州,你骗我这账该怎么算呢。”
“任君采撷。”
6
后来,王杰希在那把折扇上题了几句诗:不怕念起,唯恐觉迟,既已执手,此生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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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墨宝非宝作品,侵权会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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